曾經也被中國足協追過的荷蘭人里杰卡爾德，在沙特隊只等著下課鈴何時響了。
我看了這場比賽的錄像剪輯，沙特隊壓著科威特隊，但是最后一腳再好的機會也給打飛，這顯然是隊員臨門時心理狀態和技術掌握上出了偏差。但是對于教練來說，沒什么多解釋的，比分說明一切。
沙特隊在海灣杯賽上小組沒出線，里杰卡爾德招來媒體一片怒罵。沙特記者對國家隊主帥的苛刻和批評，恐怕走遍全球找不到第二家。有一年我在新加坡采訪世界杯小組賽亞洲區預賽，沙特隊第一場輸了，前鋒浪費了太多的機會。新聞發布會上，一群沙特記者全然不顧還有中國記者在場，一致聲討巴西人主帥。那個可憐的巴西人剛從巴西國家隊帥位下來不久，怎么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。但是沙特記者毫無顧忌地用手指指點點，吃相之難看，好像是在開“批斗會”。
沙特的錢多，但是沙特的錢也不好拿。亞洲足壇上，沙特國家隊的教練換得最勤。有時候比賽還沒打完，一看打得不好，說換就換，誰也不能免，一點面子也不給。上面說的那位巴西教練，后來也被炒了。
中國的教練也不好當。中國隊教練身后的批評家人數也不會少，并且時時有換教練的念頭。自從成都人（也有說是重慶人）發明“下課”一詞后，只要主隊打得稍不如意，下課聲就會問候主教練。貝利說，巴西主帥身后有1億6千萬教練，對于國家隊主帥的任何做法，他們都會提出批評。盡管如此，我們也沒聽說過巴西國家隊頻繁更換教練的。這個有著悠久足球傳統的國家，在對足球的理解上，比起亞洲要深刻得多。
與里杰卡爾德差不多同時上崗的卡馬喬，至少在面子上要比里杰卡爾德好看得多。世界杯沒出線，并沒有影響他在國家隊的位置。他上任才20來天就打預選賽，結果敗了。對于卡馬喬，最深刻的印像不是他帶隊吃了敗仗，或者用什么新的方式訓練他的隊伍，而是他拿出一套十分完備的計劃和調查報告將足協官員和幾位準備“務虛”的老帥征服了。
對于第三世界的足球人來說，關心的只是比分和成績，而總是忘了這些比分和成績的獲得，是需要萬千倍努力鋪墊的。正如里杰卡爾德所說：“巴薩的打法踢了30年，而我來沙特只14個月。”
新的比賽過不久馬上又要開始了。卡馬喬和他的隊伍正在西班牙訓練。這支隊伍從休假狀態到正式比賽，其間只有20來天，已經有人要求他們不要給全國人民過春節添堵，好像足球比賽是能夠靠意念控制的那樣。這種說法本來就顯得對足球理解的幼稚。
里杰卡爾德走人已經是時間問題了。2月初的比賽對卡馬喬算是什么呢？換？換誰？再走一次回頭路？
我不敢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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