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陽離婚案昨日在朝陽區人民法院一審宣判。法院認定李陽家庭暴力行為成立。法院判決：準予李陽和妻子李金（Kim Lee Li）離婚；三個女兒由李金撫養，李陽支付三個女兒撫養費每人每年10萬元至18周歲；李陽向李金支付精神損害撫慰金5萬元、財產折價款1200萬元。
李陽事件堪稱近年影響最大的家暴個案，李金在2011年9月的勇敢揭發，讓家庭暴力作為公共議題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。離婚案四次開庭、公開宣判，顯示出法院的重視程度。
該判決第一個亮點是認定李陽構成家庭暴力。統計顯示,在離婚訴訟中主張存在家庭暴力的，大多數得不到認定，不認定賠償等就無從談起。李陽被認定構成家庭暴力，彰顯了堅決反對家庭暴力的法治立場。
第二個亮點，是法院為李金頒發了人身安全保護令。受害者人身安全保護令是近年公認的反家庭暴力重要實務進展，自2008年全國試點法院已共發出保護令約200份。李陽在離婚訴訟期間對李金的威脅騷擾，凸顯保護令之必須。法院的回應，不僅保護了李金一個人，更具有首善之區向全國示范的意義。
第三個亮點，是法院將三個女兒的撫養權都判給了李金。雖然從婚姻法以有利于子女成長的原則判決撫養權的精神看，施暴者顯然不宜撫養子女，但目前法律對此并無明文規定；在多子女的情況下，常見做法是兩方分領撫養權，不重視兄弟姐妹共同生活的人倫需求。如今李金如愿獲得全部撫養權，體現了法院對母親家庭貢獻的肯定，更讓人看到法院為未成年人創造非暴力生活環境的自覺。
但遺憾和擔憂仍有。李陽為家暴支付的精神損害賠償金僅5萬元，這對李陽來說實在只是一筆小錢，很難相信能達到有效懲戒施暴者、撫慰受害者的目的。然而，在涉家暴離婚判決中，這已是聞所未聞的高額賠償。這暴露出法律對家庭暴力的制裁力度至今仍然十分有限，不容樂觀。
（呂頻 婦女權利工作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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